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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二百零二章凡有仇,必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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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凡有仇,必相報

劉貞的出身,造就了從小在旁人矚目和期許中成長,這種矚目,不是因她的外在因素而引起的,而是家庭教育觀念所引申出來的。

雖然一直被灌輸著優良且正確的三觀教育,但是,過高的期望值,也讓她如同走在鋼絲上的一只綿羊,稍有不慎,跌落萬丈。

淳樸勤勞的人,敦厚務實便是其人格的代名詞,他們接地氣的生活態度及僅高於基準生活水平線上一點點的精神追求,值得人欽佩。不過,在閉塞的環境中生存的人們,往往在其有限的社會認知度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安全”隱患。那便是,高估了這個社會人性善惡的穩定度,低估了社會中,“團結就是力量”這個不變的真理。

他們或許對子女的學業不懂,對子女的心理健康忽視,但是,卻將思想道德品質修養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你不能做出任何一點兒和品性相關的錯誤,如果有,那便是大錯特錯。

劉貞的父母,就是如此。一輩子務農,未曾見到過這花花世界的姹紫嫣紅,也未曾見到人性這座天平失衡的慘劇。他們樸實無華,他們將希望寄托在了劉貞身上。就像劉貞自己說的那樣,他的父母不知道大學等級的分劃,考出去,你就是好樣的。他們對這個女兒唯一的要求便是,堂堂正正做人,盡你所能,完成你自己的夢想。當然,佛系的要求,你夢想能不能完成,是你自己的努力和運氣。不過,你這一生,不許跑偏。

劉貞父母對她的期望,沒有毛病。但是,當輿論一邊倒之後,這兩位老人的失望直接壓垮了自己,也壓垮了劉貞。他們不會去想這事情究竟是不是她所為,他們更不懂,也不會去勸解劉貞在當時的情況下如何樂觀起來。沒錯,全村子的人都在看笑話,就跟炸了窩一樣,漫天飛鵝毛。

我之前說過,人都會犯錯,只不過分錯誤的大小和不良後果的嚴重程度。而劉貞的家庭,強加在劉貞身上的,便是,你不能犯錯!尤其是這種“致命性”的道德品質錯誤!如此一來,口紅這件事兒,直接將這一家三口打入了冰窖。

劉貞說她那段時間想打電話問問爸爸的身體有沒有好轉都不敢,中間打了兩次卻都沒有人接。她說自己在家人知道之後,整天都是神經緊張,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又被別人做了文章,然後再傳到家人的耳朵裏。

後來聽說,她爸爸的病,在治療一段時間之後,好了一些。劉貞告訴我,她爸不是病,是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她爸,是想開了。我當時特別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想開了?你看,這上了年紀的人,你就要給他時間,他才能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和做法欠妥。”

劉貞當時笑笑:“不是想開了自己,是想開了我。村子不大,這事兒再經過以訛傳訛,便越來越離譜。滿村子閑來無事,湊在一起在大樹下頭就是說我,說老劉家那丫頭怎麽怎麽缺德了,怎麽怎麽的愛小了。他們其實不懂什麽事愛小,但因為我,愛小這個詞兒,還成了當時村子裏的流行語了。呵呵~多麽的可笑。沐夕,你別說那口紅不是我動的,退一步講,即便是我動的,怎麽就能發展到那種程度呢?學校裏的同學覺得我品質敗壞,村裏的人覺得我傷風敗俗!呵~傷風敗俗,太嚴重了。我爸媽那年夏天,地裏的草都沒有去除,因為不想出門。後來,還是村裏有兩個好心的人家幫忙整了地,不然,那年秋收都廢了。”

劉貞的話,有氣無力。

“我聽說,有人勸他們,說這丫頭大了,去大城市了,見了世面了,難免對一些新鮮玩意兒動心,很正常。再說了,做大人的,你道理教了,走不走正道兒就隨她去吧。我爸想想,也對。慢慢的才釋懷。暑假回去,在村子裏的一路上,我把頭擡得高高的,我沒做的虧心事,讓他們說去吧。但是,進了家門,我就沒敢擡頭看我爸。只是在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小聲說了一句,真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也不知道我爸媽聽見沒有。其實,我能看出來,他們是相信我的。只不過,外面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們也都慌了神兒。挺長時間,我爸都沒有和我說話,慢慢兒才好。”

我聽完劉貞的話,想了想,回答了她:“你問我,為什麽這點兒事發展到當時的地步?我覺得,是當事人的渲染和誇大事實,才那樣的吧。”劉貞笑笑:“嗯,我也這麽想的。蔣珊珊要不是聯合她男友,這事兒,估計早都忘腦袋後頭了。但是沐夕,因為我,而讓你受了牽連和委屈,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我頓了頓,沒有說話。

劉貞說的委屈,沒錯,也是蔣珊珊給的。

蔣珊珊的男朋友在宿舍樓下堵著劉貞說話的那一次,我嗆了他,是,他們倆是消停了,但卻是暗中鼓搗著,意圖將矛頭指向我。我也不知道,這是蓄謀已久,還真的僅僅是一個巧合。

這算是,有仇必報?

她男友有個發小,高中時來得南京上學,正好和我一個學校,不過,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一年,所以,是我下一屆的。他們湊到一起吃飯的時候,聊起了我。這個發小來了精氣神兒,巴拉巴拉地把我在高中時期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還說,幫忙打聽我的初中時期光榮事跡。

曾經的“秘密”這個東西,你如若是覺得乘風而去的話,那就也要相信有風也自會再來的道理。風雲人物,從來不缺乏話題和喜好者。就像那些曾叱咤風雲的人物隱退江湖數十載,後人提起時依舊是喜聞樂道,甚至,明明一根煙能說完的事兒,眉飛色舞地能嘮出個下午茶。

於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裏,一個又不同尋常的某個星期三,我挖了坑兒,埋了土,並數了一二三四五的東西,便再一次被蔣珊珊敲了敲黑板,拿著粉筆講給了臺下的一票觀眾。

盡管,蔣珊珊並不是師範專業的,也不具備教師資格,但這學生聽課的勁頭,可是不怎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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